The Application of Process Dissociation Procedure in the Research of Memory under General Anesthesia<?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

王云  Yun Wang  硕士研究生
岳云  Yun Yue  教授
孙永海  Yonghai Sun  博士研究生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朝阳医院麻醉科，北京100020
Department of Anesthesiology, Beijing Chaoyang Hospital, Capital University of Medical Sciences, Beijing 100020

ABSTRACT

The memory of auditory information could exist in patients under general anesthesia. The scientific and simple method was very important in the research of memory under general anesthesia. But the traditional test of memory was not very perfect. The process dissociation procedure was a method for determining the relative contribution of explicit and implicit memory to memory test scores. The mutual effect could be avoided during test stage and the memory test was more accurate. In this article, the basic principle of process dissociation procedure, the Buchner multinomial processing model of memory and the application of process dissociation procedure in anesthetic field were reviewed.
　Key Word: Explicit memory; Implicit memory; Anesthesia
　　加工分离程序（process dissociation procedure, PDP）是90年代由Jacoby等人提出并逐渐发展完善起来的能够分离出内隐记忆和外显记忆在总的记忆成绩中相对贡献的一种方法。目前在国内外心理学界已得到广泛应用。近几年，国外一些麻醉学家和心理学家已将PDP引入麻醉领域，研究全麻下的学习和记忆，并取得了一些成果。但在国内麻醉学界尚未见应用PDP研究麻醉下记忆的报道。本文对加工分离程序及其在麻醉领域中的应用加以了综述。

　　一、 外显、内隐记忆及其测量
　　1． 基本概念
　　记忆是个体对其经验的识记、保持以及再认或回忆。从信息加工的角度看，记忆就是对输入的信息进行编码、储存和提取的过程。根据提取阶段的意识性，记忆可分为内隐记忆和外显记忆。外显记忆是个体需要有意识地主动地收集某些经验用以完成当前任务时表现出的记忆，它所涉及到的是被试明确地意识到的，并能提取出来的信息。内隐记忆是指在不需要意识或有意回忆的情况下，个体的经验自动对当前任务产生影响而表现出来的记忆，其特点是人们并没有觉察到自己拥有这种记忆，也没有下意识地提取这种记忆，但它却在特定任务的操作中表现出来，诸如残词补全、词干补笔、词汇判断等。内隐学习可以产生内隐记忆。外显学习可以导致外显记忆，也可以导致内隐记忆。
　　2． 外显和内隐记忆的测量方法
　　外显记忆通常用回忆（recall）和再认（recognition）来测量，称为直接测量。再认是指决定某项目是否先前出现过的项目。回忆是从记忆中生成或提取信息。回忆又可分为线索回忆和自由回忆。回忆又可分为线索回忆和自由回忆。再认常将反应时（reaction time）作为主要的因变量。内隐记忆的测量也称为间接测量。常见的间接测验有：词汇知觉辨认（word/ perpeptual identification）、词干补笔（word stem completion）、偏好判断（making judgment of preference）、词汇联想（word association）、类别范例产生（category instance generation）等。从操作的角度来看，直接测验和间接测验的主要差异在于测验指导语不同：直接测验的指导涉及到过去学习事件，而间接测验没有。因此满足下面两个条件者均为间接测验：①测试任务包含了学习任务中的项目或者测试任务与学习任务之间存在某种关联（语音、语义及形状的相似等）；②测试任务控制条件使被试意识不到测试材料和学习材料之间存在着某些关系，并且不去有意采用学习阶段的某些信息来完成测试。虽然以上两点可以很好地满足间接测验的操作条件，但实际操作中很可能面临被试有意识地提取学习阶段的记忆来解决测试阶段的问题。即间接测验可能受意识经验的影响，因此名义上的间接测验并不能确保其有效性，通过间接测验所获现象并不一定能归为内隐记忆^[1]。
　　3．麻醉下记忆测量的问题
　　在浅麻醉可能出现“清醒岛”的情况下给病人呈现信息，术后的自由回忆测验可能不会检测出记忆，而间接测验可能会检测出记忆，这种记忆不能被认定为内隐记忆，也可能是外显记忆，因为自由回忆是一种不敏感的测量外显记忆的方法，而间接测验对低水平的外显记忆却很敏感。在浅麻醉病人可能有一定意识的情况下，间接测验不能保证其有效性，测验结果不能全归为内隐记忆，而是混合性的^[2]。因此，我们认为研究镇静和浅麻醉期的记忆应当想办法将内隐记忆和外显记忆加以分离，从而更深层次的研究记忆；研究较深麻醉期的记忆时，应当提供麻醉深度的客观证据，如隔离前臂法、神经电生理监测等，或者想法将内隐记忆和外显记忆加以分离。如果不提供信息呈现期的麻醉深度（意识水平），就很难说明术后测得的记忆成绩是外显还是内隐记忆成绩。这也是目前麻醉下记忆研究中结果很不一致的重要原因之一^[3]。

　　二、 任务分离法
　　全麻下意识变化和监测的复杂性决定了外显和内隐记忆测量的复杂性。在测试阶段为了造成内隐记忆和外显记忆的分离，避免它们相互“污染”，自八十年代以来，心理学界已发展出了任务分离法和加工分离法两种分离方法。先介绍任分离法。
　　1． 任务分离法的原理
　　任务分离法是20世纪八十年代发展起来的一种方法，是指通过改变测验指导语造成两种记忆任务（直接测验和间接测验），考察两种记忆测验成绩间的关系来确定是否出现分离。直接测验的指导语要求被试有意识或主动地提取先前经验来完成当前任务，间接测验的指导语要求被试立刻反应，并保证没有有意识地提取信息。已有学者将任务分离法引入麻醉研究中，Andrade等采用该方法研究了气管插管期间的学习与记忆，他们使用自由回忆和再认测验来测量外显记忆，使用偏好判断任务和类别产生任务测量内隐记忆，并通过改变测验指导语使外显和内隐记忆加以分离^[4]。任务分离法的实质是在测试阶段采用各种方法满足间接测验的两个条件，防止受试在间接测验时有意识地提取先前学习的内容。
　　2． 任务分离法的缺陷
　　任务分离也有缺陷，最严重的问题在于任务分离过于依赖所使用的特定记忆任务，而一般认为记忆任务能够提供对内部加工过程的纯粹测量是值得怀疑的，内部加工过程和测验任务之间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其具体表现是一个测验结果同时反映了内隐和外显记忆。因此，任务分离法仍面临着所测得的内隐与外显记忆数据不纯净的问题。<?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

　　三、 加工分离法
　　随着记忆研究的逐步深入，大量经验事实表明意识加工可能影响间接测验，同样无意识的加工可能影响直接测验，这样如何分离一个记忆任务中意识与无意识成分的相对贡献就成为心理学家们探讨的一个重要课题。
　　1． 加工分离程序的原理


　　在20世纪90年代，Jacoby等人提出和发展了PDP。PDP认为无论是直接测验还是间接测验都可能同时存在意识和无意识的影响。为了获得更多的已知条件以求解未知数，PDP根据指导语开发了两类测验。一类叫包含测验（inclusion test），测验前要求被试用回忆到的先前学过的词将词干补全（既线索回忆），如果回忆失败，就用头脑中最先出现的单词填空。另一类叫排除测验（exclusion test）测验前要求被试想一个先前没有学习过的单词填空。包含和排除均是针对是否回忆且反应出识记过的单词而言^[5]。这样，外显回忆就有助于包含测验成绩的提高，而阻碍排除测验成绩的提高；内隐记忆却总是增加两部分测验成绩的提高。在加工分离程序下，外显和内隐记忆在对两部分测验成绩的贡献上出现了分离，通过包含和排除测验成绩就可以推导外显记忆和内隐记忆成绩。

　　2． Buchner多维加工树记忆模型（Multinomial processing model of memory）
　　Buchner 等认为，加工分离程序分离出的意识性提取和自动提取成分的贡献均爱到反应偏向的作用，由此提出了多维加工树记忆模型，并推导出相应的计算外显和内隐记忆的公式^[6]。基本原理如左图：
　　图中e代表外显记忆，i代表内隐记忆；g、h代表基础击中率。靶项目表示术中学习过的内容，干扰项目表示未学过的内容。
　　此模型认为：受试在词干补笔中的反应由一系列的步骤决定（i、e、g、h均以概率的形式表示）。靶项目的包含和排除测验中的第一步由外显记忆决定，如果受试有外显记忆，将导致包含测验中的击中和排除测验中的击偏。如果受试没有外显记忆，那么下一步的反应由内隐记忆（i）决定。如果受试有内隐记忆，将导致包含和排除测验的击中。如果受试既没有外显记忆又没有内隐记忆，那么受试的下一步反应取决于猜测，相应的参数为g、h。根据受试在模型中每一支上的反应的不同可以推导外显和内隐记忆成绩。公式表示如下^[7]；
　　


　　式中R为外显记忆成绩，A为内隐记忆成绩；Pi、Pe分别为学习项目的包含和排除测验成绩；g、h分别为干扰项目的包含和排除测验成绩。
3． 统计学处理方法
对组内的每一个受试进行术后包含和排除测验，那么每一个受试都可以根据上述公式计算出相应的外显和内隐记忆成绩。然后用单样本的t检验比较外显和内隐记忆成绩与0相比有无差别，即该组受试有无外显和内隐记忆存在。组间比较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如同时监测了麻醉变量，可将麻醉变量与外显和内隐记忆成绩作相关或多重回归等^[8]。<?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

四、 PDP在麻醉期记忆研究中的应用
    PDP作为心理学界90年代发展起来的新方法，已经开始在麻醉领域里应用。Lubke 等把PDP与Buchner等的模型和个体差异模型（Buchner等的模型的扩展模型）结合起来研究了创伤手术麻醉中的记忆，发现记忆成绩与意识深度相关，在BIS为40-60之间疾人仍存在听信息的处理[6]。Lubke还用PDP法研究了剖宫产（全麻）手术期间的学习与记忆，证实产妇手术期间存在外显记忆[9]。Stapleton等也研究了异丙酚镇静和麻醉期的学习与记忆，患者对手术过程没有自由回忆，但加工分离程序却发现患者对术中呈现的单词有记忆，且这种记忆是明显外显的，并与麻醉深度的相关性差^[8]。Kerssens等用PDP在异丙酚和阿芬太尼麻醉下，将BIS控制在60-70之间，发现仍有微弱的外显记忆，术中知晓（以隔离前臂法监测）与术后的记忆相关性好，术前记忆功能好的患者对术中事件有术后回忆的可能性较大^[3]。以上研究均成功地将麻醉中的外显记忆和内隐记忆分离开来。

五、 结语
    加工分离程序是一种能够分离出内隐记忆和外显记忆在总的记忆成绩中相对贡献的一种方法，较适合于研究麻醉期学习与记忆。麻醉期记忆的研究中明确评价学习期患者的意识水平对鉴别术后所测量的记忆的来源是很重要的。意识水平的评价不能想当然和根据临床体征，而应提供客观的证据（如隔离前臂法）。以PDP来测量记忆，避开了提供学习期患者的意识水平这一环节，在术后测验中将记忆分离外显和内隐记忆，并通过统计学处理可确定患者对术中的学习内容有无外显和内隐记忆。可以预见，PDP将广泛应用于麻醉领域研究中。

参考文献
1． 杨治良，主编，记忆心理学。第二版，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17-18。
2．  Ghoneim RI, et al. Acta Anesthesiol Scand, 2000,44:133-143.
3． Chantal K, et al. Anesthesiology, 2002,97:382-9.
4． Andrade, et al .British Journal of Anesthesia, 2001,86 (2):189-195.
5． 叶阁蔚，心理学报，1994，4：411-415。
6． Lubke GH, et al. Anethesiology, 1999,90:670-680.
7． 杨治良，主编。记忆心理学。第二版。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312-316。
8． Clare L, et al. Anesthesiology, 2000,93:1418-25.
9． Gitta H, et al. Anesthesiology,2000,92:1029-34.
   

岳云，麻醉学教授，博士导师，1993-1997任第四军医大学唐都医院麻醉科主任。1997年至今任首都医科附属北京朝阳医院麻醉科主任。现任北京麻醉专业委员会委员兼秘书，《中华麻醉学杂志》、《临床麻醉学杂志》等编委，本刊编常委。发表论文百余篇、参编专著多部、获省部科技进步奖多项。